【叶黄】20171231
1.
“老叶！今天晚上吃啥！”黄少天一边套着毛衣一边迫不及待地询问电话那头的人。
“起了啊，少天。”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隐约还可以听见文件翻动的“沙沙”声。
“我说，难得我俩今天都不用加班，要不煮火锅吧！我记得你公司附近新开了家海鲜市场不是，下班去那儿买点东西回来呗。”对于叶修的答非所问，黄少天没有丝毫犹豫，接着就说了下去，“冰箱里刚好还有上周咱妈拿来的牛肉，我一会儿再去超市买点虾饺豆腐白菜……”
“喂，老叶你还在吗？”黄少天自顾自说着，才发现对面已经好一会儿没声音了。
“在这儿呢！”
“那你怎么不说话呢？”
“听你表演报菜名呀。”
“滚滚滚！说正事呢，我要的扇贝，别忘了啊！”
“记着呢。”
“你什么时候下班？今年最后一天了就早点溜呗。”
“收拾东西了，怎么，已经急不可耐想见哥了吗？”
“对，老叶你快回来吧，想见你。”
这回轮到叶修这边梗了一下，原本想撩人，没想到突如其来的直球反而让自己当机了。
2.
今年已经是两人在一起的第七个年头了。
黄少天退役后，进入一家手游公司干起了策划，而叶修此时也已从电竞总局出来，到一家商贸公司做起了管理。至于为什么退役之后没有像别的职业选手一样选择与荣耀相关的工作，按黄少天的说法是“想经历更多的事情。”，叶修的不回应，也算是默许了。
第十赛季后段，两人的关系在职业圈里已经人尽皆知，但毕竟在国内，这种观念还未被普遍接受，加上两人也不想有过多的干扰，所以并未向公众公开。黄少天退役后，直接搬去了叶修所在的B市，两人在新开发的片区挑了一套双房，离各自的公司都不算太远。两个大男人嘛，对房内陈设哪有小姑娘那么在意，虽然叶修一度这样想，但在被黄少天拉着满城逛家居店的时候，眼前的黄少天似乎更加可爱了。
“毕竟是要长期住嘛，又不像以前在联盟，到处比赛活动还要放暑假。”黄少天嘴上这样说着，但心里到底装这些什么叶修又哪不清楚呢。
“好好，少天大大说得对。”
3.
旧年的最后一天，叶修依然要按时上班，当他洗漱完毕穿好西装，正看到黄少天晃晃悠悠从书房飘过来。
“啊，老叶，要走了啊。”黄少天刚熬完一个通宵写策划，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了。
“恩，以后少熬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年轻了。”叶修揉了揉眼前这个人有点蓬松的发顶，撩开额发，亲了一口。
“这是今年最后一次啦，下一年我尽量把工作放手给那些新人了。老叶你今天早点回来，注意安全。”叶修在玄关穿鞋，黄少天便倚在鞋柜上，强撑着眼皮望着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呵呵，知道了，快去睡吧。”说罢便是一个浅浅的吻，这次是在唇上。
“啪”一声门响之后，黄少天才又晃晃荡荡往卧室走去，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红的耳尖。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这个人面前他还总像个初恋的小姑娘似的。
“丢人，真的太丢人了。”
4.
要说叶修和黄少天什么时候捅破的窗户纸，还得说到十区开服，叶修刚退役那段混乱日子。圈内其他大神也多少来询问了一下，至于是好奇多一点还是关心多一点，那就不得而知了。虽然是叶修的圈内好友兼对手，但战队立场限制他们做更多的事。偏偏到黄少天这里，线上线下各种骚扰不说，又是偷溜出去见人家，又是义务代打副本，着实让同队队长喻文州困扰了一番。
“放心吧队长！我就只是稍微关注一下，不会影响训练的。”在被喻文州提醒不要过多关注挑战赛的时候，他也就只是这么轻描淡写解释了一下。
说来也是，当初黄少天还是初入联盟的新人时，叶修已经是三连冠在手的王朝缔造者了，同期的新人，即便不是叶修的粉丝，多少也是带这些崇拜之情看待这位大神，更何况黄少天，虽然按他自己的话说“生是蓝雨人，死是蓝雨鬼”，但目光总是灼灼地追着人家叶神。
“毕竟从小被我虐大的嘛。”当被圈内知情人士问起时，叶修如此嘲讽地说着。黄少天听了准又想雇杀手去干掉他了。
但他也只是逞一时口快，黄少有多宝贝他的叶神，同队的郑轩都看不下去了。
“是是，这一手漂亮的凌空压枪也只有你家叶神能做到了。”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听黄少细数叶修经典操作之后，郑轩选择敷衍，“都已经听了百八十回了，咱们能聊点别的吗，耳朵都快出茧了。比如，游戏之外的叶神？”
闻言，徐景熙和李远也凑了过来。大家都知道，前九个赛季叶修本人基本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比赛时段，要想见到大神几乎不可能。当然，黄少天除外。
“我哪知道啊，这个游戏宅男那可能有什么丰富的游戏外生活，估计他连睡觉都在想着怎么给对手挖坑吧。诶，散了散了啊训练时间到了。”说着便起身往电脑前凑。
“放假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去见叶神吗？每次都打游戏？”训练结束之后，喻文州接着之前的话题小声询问着黄少天。
“也不是每次都打荣耀吧，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但是那啥，毕竟也算人家的隐私吧，我说出来不是不太好？”黄少天这样说着，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喻文州也大概猜了个七八分了。
恋爱中的人，都会有这样一点小心思啊。
5.
话到了叶修这边也是同样一个道理。他跟黄少天那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小朋友的什么黑历史没有见过。当年职业联盟还在萌芽阶段，各路高手还在网游里摸爬滚打的时候，管他野外还是竞技场，两人都pk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什么出糗的事他没见过。到后来，叶修偶尔忙里偷闲在群里灌会水，据知情人士统计，多半也是为了调戏一下黄小朋友，两人那暗语你来我去，群里的众人各种费解，有好事的想打听一下呢，得到的回答都跟下面差不多。
“人黄少天不让说呢。”
“哟，你什么时候这么听黄少话了？”知情人士苏沐橙总是乐于戳破这些谎言。
“咳，这不是人家隐私吗，说出去总不太好。”自家姑娘前，叶修也不再掩饰什么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他拐回家啊。”沐橙一脸笑意地望着他。
“再等等吧，现在职业选手的立场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的”在这个时候，叶修总是难得严肃，嘴角却又勾起一丝笑意，跟以往抢野图boss差不多的自信“反正他是跑不掉了。”
6.
再后来，黄少天从苏沐橙那里听说这段往事之后，气得又要炸毛了
“喂老叶，什么意思啊你，说得好像我就会跟了你似的。”
“你这不是就跟了我吗？”叶修笑着揉乱他的头发。
“太亏了太亏了，当年你一根火腿肠一包榨菜忽悠我去帮你做苦力的时候我就该提防的。”黄少天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同时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叶修还停在发顶的手，作势就要咬下去。
没想到叶修也不躲，只是笑着看着他，满眼温柔。
黄少天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学着当初叶修那样，捉起他的手背，轻轻拍着，还一边念叨“这可是斗神的手，咬坏了我可赔不起哦。”
“剑圣大大一场比赛几十万上下还赔不起吗？”叶修偏起了逗他的心，两手把他圈在怀里“那咬坏了只好把剑圣大大赔给我才行咯。”
“……”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啊！”黄少天一边虚张声势一边试图从叶修怀里溜出去，哪想到对方顺势搂得更紧了。
“我们剑圣大大的脸怎么这么红啊，看起来真好吃。”说着便轻咬了一口，这下怀里的人总算安分了。
“早知道刚刚就咬下去了，看你还嚣张得起来不。”黄少天小声嘟囔着。
“那我今天只有抓紧机会嚣张一把才划算了。”
接下来的事，鉴于本人拒绝透露任何细节，也就不得而知了。
7.
这边讲完电话，黄少天也穿戴整齐了，随便从橱柜里摸出一盒牛奶，套上羽绒外套就准备出门了。这牛奶还是上次看了苏沐橙给的教程，黄少天偷买回来准备给叶修露一手的，结果因为学艺不精被叶修强行叫停，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嘶”虽然来B市也有好几年了，对于这里的冬天，黄少天依旧有些不习惯。“怎么外面这么冷。老叶早上出门带厚外套没？”黄少天心里想着，如果一会儿看见那家伙没带厚外套，就该轮到自己数落他了。
正走着呢，黄少天就看见前面童装店出来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身影，凑近一看，可不是王杰希嘛，原本两家凑巧离得不是很远，之前也有偶尔遇到，不过以前都是叶修直截了当上前一句“王大眼！好久不见！”拉走了仇恨，这次黄少天终于有机会自己担当MT的角色了。
当他小心翼翼企图通过绕背完成对魔术师的偷袭时，一句脆生生的童音从门口穿来“爸爸小心！后面有个奇怪的叔叔！”
话音刚落，王杰希猛然转身，给了黄少天一个措手不及。
“王杰希，是我，黄少天。”黄少天赶紧将伸出一半的爪子收回。
“黄少天？就是那个很多话的叔叔，是吗爸爸。”还没等王杰希答话，刚才的童音已将话抢去。
“什么！？王杰希你怎么到处讲我坏话？”黄少天向前挪了一步，这才看清王杰希身边还牵着一个小女孩，约莫5岁的样子，头发扎成双马尾，上面还有两朵小花，穿着粉粉的公主裙，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有些怯怯的但又忍不住好奇打量着他。
“这是你女儿？”
“是啊。”
“以前怎么没见你跟她一起啊。”
“你和叶修两个出门吃夜宵的时间，哪还有小孩子在外面玩的，我那几次也不过是加班晚了回来才撞见你俩的。”王杰希无语地说着“今天带她出来买新衣服。”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几岁了？你爸爸怎么给你介绍叔叔的呀？”黄少天变戏法地从包里摸出一块糖，递给她。
“爸爸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小女孩故作义正言辞的样子，却眼巴巴地望着她爸爸。
王杰希微微点了一下头。黄少天这边还没说点什么话来解释呢，手里的糖已经被小姑娘拿走了。
“我叫瞳瞳，今年五岁了！有的时候我太吵了，爸爸就会说他认识一个叫黄少天的叔叔，因为话太多被一个叫叶修的大魔王抓走了！”
“但是我悄悄告诉你哦。”瞳瞳松开她爸爸的手，往黄少天耳边凑了凑，小声说到“我才不信这样的大魔王呢，有也肯定不会嫌弃我的，我又会唱歌又会跳舞呢！”
黄少天此刻却有点走神了，他想了想，叶修也的确像是会喜欢小孩子的那种。
“恩！大魔王也一定会喜欢你的。”黄少天笑着摸了摸瞳瞳的脑袋。
“黄叔叔再见！下次给邀请你来看我的表演！”
看着王家一大一小渐渐远去，黄少天还在原地发怔。王杰希身上早已没有当年作为魔术师的傲气，在这个小女孩面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但却又是她一个人的魔术师，每当他看向她时，眼里都是满满的温柔。
8.
直到叶修提着大包小包下班回家的时候，黄少天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抱歉少天，公司那边临时有点事，回来迟了些。”叶修对发生了什么丝毫不知情，权当是自己回来晚了，对方闹别扭呢。
“诶？啊？没有没有。”黄少天这边正若有所思地削着土豆皮呢，差点一刀削肉上了，还好早年职业选手的经历练就了快速的反应，刀刃稳稳停在了距离手指1mm的位置。
“那是怎么了？”叶修顺手接过土豆和刀，多年的相处让他对黄少天的心思了然于胸，“这里我来弄，你去烧水准备电磁炉吧。”
“也没什么，就是下午出门的时候碰到老王了”第一波荤菜快煮好的时候，黄少天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了起来“他有个女儿，挺可爱的，你知道吗？”
“知道”叶修此时正端着蒸好的粉丝扇贝出来“之前在上班路上遇到过他送女儿上幼儿园。”
“怎么没听你说过”黄少天伸手就要去拿刚蒸好的扇贝，被叶修一把捉住。
“烫”叶修自己用手试探性地掂了掂，拿起一个，把粉丝和贝肉全挑进黄少天碗里，接着说到“当时比较匆忙，回来也就忘了。”
“唔，这样啊。”黄少天正嚼着一口牛肉呢，说得含含糊糊的。
“吃完再说。”说着又挑了几片牛肉给他。
“那个，老叶，你喜不喜欢小孩子啊？”隔着氤氲的热气，黄少天目光躲躲闪闪的。
“你觉得呢？”叶修这儿正往锅里煮着菜呢，看似不以为意地回答着。
“我觉得你应该很喜欢小孩子，而且你也很讨小孩子喜欢不是吗？你看沐橙家的小姑娘还有叶秋家的小子，每次见到你都围着你转，虽说你总是很嘲讽，论小孩子人气是要比我差那么一丢丢啦。”黄少天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往嘴里塞东西。
“呵呵，但是少天大大最喜欢不是吗？”
“咳咳，咳咳……”黄少天正准备反驳，突然一口辣椒油呛进喉咙里，“水，老叶快给我水。”
叶修此时哪还顾得上其他，赶忙把微凉的豆奶递给黄少天。看着自家小朋友辣得眼眶红红的，猛灌水，也不忍心再捉弄他了。
“好点了吗？”叶修拍着背给他顺气。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黄少天，想着刚才叶修似乎刻意回避这个话题，也就没有再继续了。叶修也十分默契的没有再提。两人继续你来我往无非是些家常琐事。
要说的话，黄少天自己也是男人，到了这个年纪，看着外边的小孩，总会生出些对“父亲”这个身份的好奇感，加上本来他就挺喜欢小孩子的，有些时候也会有些羡慕之情。
“但我有叶修了！”好友喻文州也不是没有跟他聊过这方面的话题，黄少天一脸欠抽的表情，颇有叶修的风范，“天哥已经有荣耀教科书了，怕啥？”
但今天的偶遇，让黄少天突然意识到，自己虽然无所谓，但叶修怎么看待的呢？细想来，这方面的讨论，两人就像刻意回避般从来没有涉及过。
一贯以理性自持的机会主义者黄少天，此时也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脸上那委屈样，叶修怎么想也不会是因为刚刚的辣椒。
9.
“少天，W广场今晚有跨年活动，要不要去转转。”叶修和黄少天并排在水池旁边清洗餐具，空间虽不大，但两个人的距离却刚刚好。
“好啊好啊，就是你公司附近那个？”
“恩，那你先去换衣服吧”叶修顿了一下，接着说到“外面冷，穿那件厚的羽绒外套。”
“啊，老叶!”说起外套，黄少天突然想起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办。
“你今天是不是没有穿厚外套！”黄少天龇牙咧嘴，作势就要往叶修身上扑，配上他的狮子睡衣，活像一只，大型猫咪。
“早上走得急，没带。”叶修慢条斯理地擦干手上的泡沫，一把按住躁动的黄少天。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学人家小年轻穿一点儿啊。”黄少天故作严肃的训斥着，还没说完呢，就绷不住笑了起来，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好好好，都听少天大大的，小的这就去穿厚外套”叶修配合着黄少天继续表演“那这碗，就麻烦我们少天大大了？”
“好吧，看在你今天辛苦给哥买扇贝的份上。”黄少天推着叶修出了厨房，回头一想“不对啊，这周不是轮到你洗吗？！昨天还是我帮你的！”
“……”
“老叶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种可怜巴巴的表情了！算了算了，本少心软，放你一马。”
10.
等两人折腾好出门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走在小区外的道路上，身边不乏赶着回家的上班族和结伴去跨年的小情侣。虽然旧年最后一天没有雪，黄少天还是把半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叶修脖子上也围着同款围巾。
“手冷不冷？”叶修一边说着，一边把黄少天的手捉进了他的衣兜里。
“还好啦，老叶，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太好”黄少天有点心虚地左右张望了一下。
“没事儿。怕被别人看到，少天是在害羞吗？”
“我哪有害羞……!”眼看黄少天就要拔高音量，叶修坏心眼地捏捏了他的手。
“低调低调。”
两人慢慢散步到W广场的时候，周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
“人怎么这么多啊，老叶，你看得到中心舞台的表演吗？”
“要我像前面那样把你举在肩上吗？”
“老叶你这老腰还是悠着点吧。”
“我腰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吗？”
“滚滚滚！这里人那么多，胡说什么！”黄少天拽起围巾就想往叶修嘴上捂。
“背景声音这么大，他们听不见的。”叶修笑着捏了捏黄少天有点红红的鼻头，冰凉凉的。
“走，我带你去一个人少的地方。”
“有人少的地方怎么不早说啊，还带着我在这里来人挤人。”黄少天不满的嘟囔着。
“呵呵。”
叶修带他走进附近一栋写字楼，进了电梯。黄少天还在耳边叨叨不停。
“什么啊老叶，这是哪里？你要把我卖了？”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叶修领着黄少天进了一间办公室，也不开灯，屋里暗暗的。不过开窗的角度刚好把楼下主舞台和人群尽收眼底。
“不错嘛老叶，选了个好地方，但是你怎么随便进人家的办公室啊，万一我们被抓住了怎么办？”
“不是别人的，这是我新租的。”
“什么？老叶你是被公司赶出来了还是咋的啊？怎么先前没听你说起过？”黄少天首先反应不是叶修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找他商量，而是叶修是不是又像当年那样，什么都不说默默扛着。
“我没事，这不今天刚办完就跟你说了吗？我从公司那边独立出来了，算是一个分支吧。”叶修看着黄少天欲言又止的样子，接着说下去“放心，没有跟公司不和也没有被炒鱿鱼，只是我觉得自己出来单干更合适。”
“是吗？”黄少天认真的时候总是话很少。
“恩，你也可以理解为，我现在是公司的编外人员，但还是公司的人。跟你当年的夜雨声烦定位差不多。”
“好吧，姑且相信你，但是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我说，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我可不会再管你了啊！”
“好。”叶修笑笑，依旧看着黄少天。
“呃……”黄少天的目光又开始躲躲闪闪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说起来。
“那个，老叶啊，你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意吗？”
“没有。”
“就是，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想要个孩子？”
“这就是困扰我家少天一晚上的问题？”叶修看着黄少天踌躇的样子，有点好笑。
“……不许笑啊！我在跟你说正事呢。”
“想要啊。”叶修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对于我来说，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别无他求。”
“但是……”
“没有但是”这次不容黄少天把话说完，叶修果断打断，“这份心情，无论多少年都不会变。”
黄少天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心咚咚咚跳得飞快。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一个大男人，听两句情话就这样还行不行了。
此时，楼下的人群也开始躁动起来，新年的倒计时也开始了。
“10、9、8、7、6……”黄少天有些脸烫，心虚得盯着楼下的主屏幕。
“4、3、2”
“1”
最后一声倒数响起的时候，黄少天突然感觉周围一亮，接着便发现周围星星点点的星光撒了一地。
“嘘”叶修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接着拿手覆上黄少天的眼睛，轻轻吻了上去。
黄少天大脑一片空白，却不自觉地回应着那个吻。
——叶修的手心有些微微发烫，这家伙也在害羞吗？
——黄少天啊黄少天，这辈子你都逃不出这家伙的手掌心了。
“我愿意！”黄少天突然想起在教堂宣誓的时候了，时至今日，他想自己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对这个人说出这句话。
“老叶，新年快乐”深吻之后的黄少天微微喘着气，“还有，2018，也一起好好的。”
“2018年，也要麻烦你照顾了。”
“少天，我爱你。”
“我也是。”
——世界上最爱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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